福州明德漆艺何以让日本工匠赞不绝口？

大漆，又名天然漆、生漆、土漆、国漆，故泛称中国漆，为一种天然树脂涂料，是割开漆树树皮，从韧皮内流出的一种白色粘性乳液，经加工而制成的涂料。天然生漆涂在各种器物的表面上所制成的日常器具及工艺品、美术品等，一般称为“漆器”，又可以配制出不同色漆，光彩照人。

今年77岁的邱亨铭，13岁就开始接触大漆，因为父亲就是做大漆的。1988年从第二脱胎漆器厂退休的邱亨铭师傅便成立了明德工艺厂，“那时欧美的订单量很大，以化学漆为主，做起来很轻松，日本的虽然量不大，但对工艺要求比较高，他们对大漆很了解，我更愿意给他们做东西”。当时日本商人在福州几度寻找，才找到会做“金虫”的邱师傅。师从李芝卿的邱师傅以他的金虫彰髹技法，做出了让日本工匠赞不绝口的作品。

邱亨铭的工艺厂，就在建新镇的洪塘古街上。巷子曲折，人流稀少。没有特制的门面，作坊式的工作间简朴老旧，看起来全无野心，更像是为老有所乐安放在这里的一项爱好。

“金虫”的制作属于漆艺的后期工序，神奇之处在于虫状花纹的形成。这种纹样并非手绘，其中所用的方法古早，却颇有些创意：在准备做“金虫”的木胚或漆胎上，先刷上一道漆，这道漆既是底色，还有另外一种重要作用——粘住均匀撒上的稻谷粒。待这层漆干透，用器具刮去谷粒，器具面上就形成了虫形凹凸。然后覆上金箔或银箔，再上漆，再打磨。工序反复进行数道，“金虫”就出现了。

一件漆艺成品，最起码要经过25道工序。繁复的工序在邱师傅手里，像是个包裹秘密又解开秘密的过程。大漆一层覆盖住一层，每一层都要等它在漫漫光阴中凝固，中间还一次次地交由人手细细打磨：粗磨、清洗、细磨、复清洗……色彩的答案有时要经过数月才会呈现。

数十道工序之后，漆艺品还需要再等三到六个月才算是成。“因为大漆刚做出来的时候，颜色不是最好看的。要等上一段时间，等颜色‘开’起来。”至于这“开”，是像花朵绽放那样，还是像雪霁云散那般，邱师傅没有说。但时间知道，大漆知道，用心去看漆艺的人们也终将知道。

这些年来邱师傅带了不下四五十个徒弟，但坚持下来的人还是少数，在邱师傅的作坊里也有一些做了几十年的老手艺人，因为年纪渐长，手艺吃苦，也纷纷改行。令邱师傅欣慰的是自己的儿女，都回到了作坊里，家里也计划着让孙女学习美术专业，传统技艺需要更多新鲜的血液，才能不断发展，不然真的只能湮于历史之中。

不擅言辞的邱师傅对大漆却有一个异常诗意的形容——“等颜色开起来”。

其他作品：

犀皮大漆茶托套装

大漆首饰系列

素髹大漆茶案套装

（实习编辑：廖筠卿）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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